~~<緣起>2~~
他拉著我的手,便開始找路去……………
我嚷嚷著“哎呀~~我能走的!鬆手~”
他微微笑說“沒聽著!”便不再理會我的嚷嚷,
一路有湍急的溪流、陡峻的坡地和難走的石子路,怪不得他不放手………大抵是怕我一不注意跌跤了,
走了差不多半時辰了,快三更了……路途顛簸更使我疲累,失神踩了個石子,險些跌跤,幸好我穩住身子…………
不過,還是驚動到他,他轉頭道“呀……都忘了妳一個女人家的,這一路怎能受!是我沒主意到…要不我揹妳吧………反正印象中快至了!”
我揮了揮手,抬起精神道“無妨,這不打緊………我適才只……只是…不小心的。我能走的”
他露出一笑,將他牽我的手向他身子一抽,我毫無預警……他這一弄,我回神時,人、身都在他懷裡………
他壞笑幾聲道“噓,妳就休息會吧,剩下這段我扶妳吧!”
我也無力於爭這個了,也就在他肩上瞇了眼…………
我也不知睡了多久,在迷濛中起了身,左右望了望,見是一個眼生的地方,雖淳樸卻無灰塵、東西也有條有理的,應是時常有人打掃吧!
也見他在一旁的凳子睡著了,想必扶我來也是累了………便沒把他叫起,
獨走至透著一絲月光的窗子,靠著。
望著望無意地哼起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。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。縱使相逢應不識,塵滿面,鬢如霜………”
“夜來幽夢忽還鄉,小軒窗,正梳妝。相顧無言,惟有淚千行。料得年年斷腸處,明月夜,短松岡。”背後突然有人唸道,
我強忍心中波動,微笑轉頭道“把你吵醒了啊!不好意思……”
他搖搖頭,走近窗子靠在我旁道“圓月配佳人,何為睡?”
我無奈了笑“嗯………”
他笑了一聲道“上官明毅………姑娘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?不過如今不知我是誰的,鮮少了………姑娘美名?”
“若說出我的姓,他不知會不會去報官………”我想了番,道“……巫…武寰,我是武寰。”
他道“這名字真妙!”
我宛爾一笑,頭便轉過去看景色………
而他也跟著我一起看著這番美景。
我看了看,想起過往在皇宮的奢靡和在桃源境裡的安逸,令我不禁鼻酸,不過………我在乎的是那一起過活的人,爹、姑母………都離去了。
我眼框的淚水在翻騰,我低著頭,希望淚能不流出…………
這時,上官明毅幽幽道“武寰姑娘,妳心中或許有些事不能與我道,但妳應該是一人吧……我陪你。對於一個姑娘,失去愛人,太沉重了………”
我抬頭道“你又知道了?”
他看向我,溫溫道“在別人面前,我裝作花花公子,從不作自我……不過姑娘,我信得過…………。妳適才的詩詠的滿是情,這是藏不住的…………而妳的眼角在日光下閃閃著,妳的淚怕是想流不敢吧!”
我有些驚訝,道“大多對了………不過是親人。而你又怎麼信得過我呢?我和你也不過一面之交………”
他點了頭笑笑道“啊,倒是失算了。一見鍾情………如此罷了。……失去親人……那姑娘大抵沒地方可去吧!這兒可以給姑娘歇下!”
我笑了笑,有些羞赧道“我……我的身份不適合你………上官氏是大家吧………看看這兒,雖然樸素,卻十分整齊,何為?定是常來清掃…而若命人是花了銀子、若親來掃是時間多………我想若是一般人家,這時應當是努力作工吧………你說是不?”
他微微笑“不過是富有的窮人………身份?又有何別。”
我搖搖頭道“不一樣,碰上我你會有麻煩的。富有的窮人?何來。”
他看向月亮道“恩。我是長子也是父親惟一的兒子,從小父親便把所有寄望,全全交與我。詩書、騎射,這些是天天我惟一做的事………。心,總是空得怕……這不是窮嗎?直到這日,終於覺得心裡有些不空了………有妳。”
“麻煩……堅持能解。那妳心中呢?”轉過頭看著我道,
我把頭被對他道“是,我心中的確有事………講了,我怕……怕……”
他將我轉過來,對他的面,溫柔的說“相信,妳也知道我的心意。怕什麼?有我,我會永遠在擋在妳身前,不管是富、是貴、是貧、是窮,我都會在妳身畔,守妳、護妳。相信我……”
我只道“我怕………怕………沒事、沒事。”
他淺淺一笑“沒關係!我等你、我會一直等你……就算天毀、地滅。”
我只是害羞的把頭再次轉走,在心裡默默唸著“我怕如果說出我是巫氏……他會因我而處死,我不願看……他說他愛我……明明只幾時辰,我也同心情………不過,我是巫氏僅存的一人……若不報仇對得起大家嗎……不能沉淪,不能沉淪。”
他見我並未回話,便走向我道“怎麼了?現在已經快見日了……要不休息一下………走留我不勉強………”
我也覺得疲乏了,便走回榻倒頭睡去……
一段時間後,我被窗進入的陽光給照醒了。
我感覺全身如火燒般的滾燙,而上官明毅仍守在榻旁睡了,
我悄悄的下榻,生怕吵醒他,
初走一兩步,便覺得暈頭,
果然,撐不得幾步就倒在窗邊
上官明毅在一聲響中起來,
隨即趨於我這,
讓我躺在他懷裡道“武寰,妳怎麼了?怎麼全身滾熱?是昨日待窗邊涼風吹的吧…………來先躺著休息吧!”
便攙著我讓我好生躺下,
即獨一人去拿了手絹,接了葉上冰涼的露水,
拿著那塊絹子放在我頭上道“有好些嗎?妳睡下吧,說不准舒服些………”
我吃了了點了頭,闔上雙眸,
也不知過了多久,我睡起了………眼卻不聽使喚的張也張不開,我只能聞到煎藥的味兒,及感覺到手上的一股熱,“過了六日……怎麼還不醒呢?現今,我只能一直在這陪妳,握住妳冰冷的手……多想妳起來和我一同吟詩、賞月,就如那夜。寰兒,我想這樣喚妳,自從那夜………妳可聽見了嗎?”
是上官明毅,我在心裡想著……我也想起來說我沒事,可我連眼、嘴、身都無法控制。我也想輕喚你一聲“明毅。”我卻無法。
我有些難過便強逼自己如眠……
又過了一陣,我睡不去了………想睜眼起身,
原以為會和上次般情況,不料,這次卻不然,身子大抵是全好,
“明毅!”我馬上喊到卻無半人………
這靜靜的地方,只有鳥囀伴我,
一旁桌子,留有一紙條寫著一字“分。”
“分?”我道,
我開始疑心,他,是真的愛我嗎?
我開始疑心,他,那日聽到的是我的夢?
我開始疑心,他,是否是看我大抵是難救起便放棄了?
我開始疑心、我開始怨懟、我開始哭泣………
“這一切皆是幌子!”………我不斷湧出這想法,
過了幾刻,我抹去了淚水,異想天開的以為這樣能抹去記憶,抹煞那段有他的記憶………
我催眠自己,自言自語道“我本來就不該去愛、被愛。我是巫氏唯一留下的人,我該做的是報復。無他。 對、對,我該走了……”
我起身,一顛一簸的走了出去,眼淚依舊不爭氣的掉下,
我開始跑,想趕緊抽離這地方,忘卻他、忘卻他的溫柔……
我邊趨著邊拭著淚,
赫然。“砰!”我撞上了一個人,
一抬頭,
我眼淚如洪水般,止也止不住,
是他。
我哭喊著“你怎麼在這?為什麼要離我而去?上官明毅你不是說你愛我為什麼這樣對我?”
明毅抱著我道“我愛妳啊!怎麼了?”
我懷疑道“那桌上的紙條……”
明毅看著我道“什麼紙條?我沒有留啊。其實這趟離去,我是回家了一趟……”
我不自覺抖了幾下,
明毅皺了眉頭,擔心道“其餘回去說吧!回去比較溫暖,走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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